著者: 王驤陸居士
跋後複張仁海阿闍黎函
敬複者閱雙方來書,某君所雲似太偏執。于王之攻擊,名為護持正法,不知有爭即非正法,即非佛子,不容恕也。末法時,鬥諍堅固,今日之謂矣。總之人與法,不能並論。法是佛傳,業是人造。因人而謗法,同入地獄,其愚誠不可及。王之為人如何,我不得而知,其所傳法,實高野山正宗,某如指為不當,則修東密者已無量萬眾,未見有人指為魔法而疑謗也。若因王為居士,不應傳法,則彼不應以此論告閣下,以閣下亦居士而得阿闍黎位者,彼始終不知“僧”字作何解。趙居士所論,實為至當,魔佛二字,甚難辨別。有執為魔,無執為佛;有見為魔,無見為佛;執佛見為魔,分別二見者亦為魔。文殊執佛見,即貶向鐵圍山去,此佛法之大經,不容稍借人情。一切以心地為主,不明心地,則一切顛倒煩惱,皆由我執而起,此見濁之所最難破也。今人通病,每喜忤世以鳴高,不知人之有惡,佛法即視同己過,逆之即為助惡,以助其嗔焰,責又在我。故必以大悲心,善巧處之,如轉之力強,爭之有益,古人有不惜生命以赴之者矣。如無力轉彼,雖爭無益,寧忍以待機,或引經論以正之勸之。若攻擊個人之私德,是自己先入地獄,反憫他人入地獄,斷斷不是道理,又何正法之足護持哉?比丘之墮落,無可諱言,近數十年,幸賴居士出而宏法,比丘疑忌益眾,遂藉口一部分之戒相,指為破三寶蔑僧寶。彼不知“僧”字作何解,亦不知“和尚”不能專稱僧之義,又戒體戒相之義亦不辨,遂以為佛法從此破滅。豈知佛法本無破滅,只是衰落,而衰落原因,正由此輩。此輩門戶之見既深,人我之見太嚴,執一文一句,廢全經全義。樂小法者,終不配讀經。法華會上,五千退席,正是此輩!總之先入為主,不由般若入手,逢法必縛,見法生疑,亦無法勸解之也。
海鹽王驤陸撰
(本文載《密教講習錄》第44期1933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