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門抉擇 – 機鋒禪語

by | 12 月 7, 2020 | 齊師法語

齊志軍老師開示

問:齊老師,禪語特別不好懂,不好解釋。是不是
  答:你舉一例。後面這個“是不是”就是打妄想!咱們不往下打妄想。

問:禪師總說:這麼也不對,那麼也不對。這個禪語,您幫助我們理解理解。
  答:沒有什麼禪語,沒有啥,他都是最真實的話。在他們(禪師)那裡,都是最真實的。他說話直接,不願意囉嗦。他說話頂多有兩個特點:一個是真實,不囉嗦,不拐彎,再一個,可能他是幽默。就這兩個角度。他說話幽默,因為他心裡沒負擔。他心裡不整天壓著個東西一樣,好像整天缺這一塊,缺那一塊,我趕緊補上。或者是這個東西沒來,我趕緊要上。他沒那負擔,所以說話幽默輕鬆。他也不是故意要幽默的,他自然輕鬆啊。就這特點。再一個就是他說話真實,他不拐彎。
  我跟你舉一個例子。比方說有一個人跟你一塊走,他恐怕你看不起他。遇到一個東西,你認識他不認識。你剛說這個東西是什麼什麼,他可能馬上辯護。因為他只恐你看不起他。他會馬上辯護:“我早知道什麼什麼。”真實說話就這麼說:“我沒有看不起你。”就這麼說。要是假話,就:“你看你看,我沒說你啥吧。”這就繞多了。你說這個話上句下句意思連嗎?“我早就知道這是個啥。”“我沒看不起你。”這是什麼話啊?是真話。你覺得答非所問啊?禪語就是這麼真實。他答的是真話,他說的是心。我就知道你那個什麼心態:“我還沒告訴你這是個啥呢,你早就知道,好像你的知識很豐富一樣。你恐怕我看不起你!”我就說真話:“我沒看不起你啊!”這就是禪,你聽著像禪語啊?其實那是真話。那哪是禪語啊?!他們說話,是直契對方的心,不拐彎。

問:按照我的理解,好像是雙關語?
  答:不是不是。他會幽默。

問:還是此處無聲勝有聲?還是那個旁敲側擊?還是指桑駡槐?
  答:我剛才給你舉的例子,你一點都沒聽進去。因為你不接受我的觀點。我說禪語,根本就沒有什麼高深的、玄妙的。它是兩個特點,一個是真實,再一個是幽默,輕鬆啊。沒有別的了。你呢,還堅持你原來的,認為禪語是玄妙的觀點,所以你聽不進去。你一點也沒聽進去。實際禪語是真實的。他不認假作真,他看有相都是虛妄的,說話就不同了。但是他並不直接說有相虛妄啊,他不直接說,一句話就說到根本上了。你聽著好像所答非所問啊。問你這個,你答那個。他說話真實!直接,真實,直截了當。再一個,他說話心裡沒壓力,心裡輕鬆。就這麼簡單,沒有玄妙。
  你呢,仍然堅持禪語是玄妙的,接著你的話頭往下來。所以我說話你剛才沒聽進去。你仍然按你的認識,(認為)他是個玄妙。最不玄妙的就是禪語,禪語最直。
  真正玄妙的是那些羅囉嗦嗦,議論一大堆的,教下的理論。那可真玄妙啦!講教的時候,就是講的玄妙,所以叫“十門玄談”。
  講教講“十門玄談”!比方說,第一門“教起因緣”,然後介紹譯者,再一個,講經名。第十門就開始解釋經義了。那是第十門,它叫“玄談”。那個“玄”,教材的理論“玄”,那才“玄”。
  禪很直接,很真實,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,一點“玄妙”都沒有。你當“玄妙”研究,豈不是越研究越遠!
  我剛才不是給你舉例子了嗎?你看這種話上句不接下句:“這個東西叫什麼名字?”“我早就知道。”“我沒看不起你啊。”你看像不像禪語?這所答非所問!這哪跟哪啊?這一句那一句的!他那最真實的話,最直啦,一點都不拐彎。拐彎說才玄妙呢!禪語不玄妙,禪語直接得很。直接簡單,很輕鬆幽默,這就是禪語。

問:蘇東坡那個鎮山寶,那個玉帶,是怎麼回事?
  答:對啊,你看看多簡單。我們現在說起那玉帶啊,就成了道具了。你知道古代那玉帶值什麼錢嗎?那是官方的,最值錢的啦!打個比方,那是主席簽字的東西。就這麼說,你拿把扇子,胡錦濤剛寫過字,值什麼錢啊?就值那個錢。我們現在讀起來,當個普通道具了。那可不是玩的,他拿那個玩兒!那是什麼境界啊?玉帶那是皇家給的,那能隨便擱到寺裡當鎮寺之寶啊!他就那樣幹了!我就擱那當鎮寺之寶!

問:齊老師你的那本書《鋸解秤砣》,你講講吧,看不懂!
  答:哎呀,全是戲論!別中毒啊。你可別中毒。當時什麼情況啊?那是很早的時候,剛有論壇那時候,我一看論壇上說心中心法的,全是講教的。後世弟子把心中心法搞成這樣東西了,就沒有一點禪味了。換換口味吧!就這樣一天一篇,那一百多篇發了三四個月。
  一天一篇,但一篇文字不多,所以壓力也不大。一天一篇,三四個月發完了。這個味啊,稍微有點扭轉了。也不是起多大的用啊。
  後來他們把那文章摘出來,弄成一本書叫《鋸解秤砣》,就是這樣。那都是戲論,你別中毒啊。並不是說那對,並不對,別以為對。那是說變變口味的意思。別以為只有這個教,禪更直接。